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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我家中從來有不談政治的共識,但我小時候對「選舉」、「投票」的理解,卻都是從父親那裏來的。記得六四事件之後的1991年,香港第一次引入無篩選、未「完善」的地區直選在立法會選舉,那時候我還在小學,正是父親詳細解釋整個選舉制度,除了直選部份,連功能組別這個怪胎如何組成,也是他那時候告訴我的。從中除了得知他的投票取向,也對整個制度有了入門的了解。

關於他如何在直選投票,和背後代表的價值觀,日後會再分享。前文說到他在港大電機電子工程系的教學,所以先說我對「工程界」這個功能組別的認知。

印象中,父親本來是屬於教育界的,直到1991年,才首次出現「工程界」,他由於也是皇家工程師學會之類的會員,於是就轉了過去這個新界別。這些小圈子的選民很少,不少工程師都是港大工程學院的畢業生,自然有人向他們重點拉票。他當時告訴我,選人的基準,就是選不要盲從政府的人,1991年有兩名候選人:資歷深的黃秉槐,和陪跑的鄧家發,他當時說很討厭黃秉槐這個人和他在業界的作風,於是就投了另一人當抗議。

到了1995年,工程界的兩名候選人,變成黃秉槐和挑戰者何鍾泰。父親那次告訴我,雖然他個人很不喜歡黃秉槐,而何鍾泰就客客氣氣,但相較下何鍾泰更親北京,黃秉槐反而有點獨立思考,所以唯有「含淚」投黃秉槐。那次黃秉槐順利連任,但果然不久後,他成了唯一一個落選臨立會的非民主派議員,不久更病發而死,不知是否和這打擊有關。

這些小事,回想起來,對小孩子的政治啟蒙,卻是很重要的,而且也覺得父親看政治人物的眼光很精準。

想不到主權移交之後,所有專業界別都陸續失守,工程界由於要依靠大陸的大型基建,代理人也越來越對北京一邊倒。黃秉槐病逝後,何鍾泰順利接班,後來又被更保守、對北京更一邊倒、基本上毫無獨立思考可言的盧偉國擊敗(我本人在一些委員會曾和何鍾泰共事,感覺還可以,但對盧偉國就不敢恭維)。

去年我有一位朋友曾以非建制派身份嘗試挑戰盧偉國,屬於35+一部份,當時我有問父親會否為此投票,才知道他退休後沒有交會費,要再成為這個界別選民,要重新搞一堆手續,最後似乎就不了了之了。

至於現在的「完善」選舉,雖然還是同樣的人,但算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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