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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休後,母親正式到教會受洗,成為教徒,有時候父親會陪她到教堂,但堅持「一直沒有calling」。不過在這間教會公理堂,他認識不少人,因為其中一位主要主事人,是他的港大同事張教授。

張教授一家都在這教會數十年,並主持了整個教堂翻修募捐計劃,和我們家很多往來。我從小到大就知道,他是非常八面玲瓏、非常有主見、非常有能力的人,當年的港大department家屬聖誕年度聚會,就是他搞起來的。他太太是教大音樂系教授,我小時候的鋼琴老師,就是她介紹的公理堂姊妹。我母親退休後曾到英華女校當義工,則是身為公理堂教友的英華副校長邀請的,因為這原因,我也曾到那學校早會演講,而這位副校長的姐姐,就是由港英順利過渡的行政會議成員王䓪鳴。

這個教堂非常富有,不用勞動神父像某教堂主事人那樣出信鬧年輕人「坐享其成」,已經可以募得鉅額原址重建、成為銅鑼灣鬧市地皮一大景點,要找有名有姓的人並不難,反而要發掘草根才不容易。

張教授和父親數十年同事、朋友,知道他的性格,雖然有心踢他信教,但知道對這種人不能強求。到了我母親定期每週到教堂後,他就順水推舟,邀請父親上「查經班」,說他平日對宗教很critical的問題,應該用「學術」的角度,讓專家解答。

父親初時大概很抗拒,一來不喜歡被灌輸洗腦這形式的學習;二來畢竟是退休教授,他不會耐煩和三姑六婆一起討論人生問題;三來他也不好意思提出太刁轉的問題,被人家覺得是全心「玩嘢」。

通達人情世故的張教授對這些全都理解。於是他說,教會的所有課程、聚會、討論都是「因材施教」,會專門為背景相近的人配對。結果,他找了一個小組,由中國神學院借堅道浸信會舉辦,安排了幾個前高官、教授、專業人士之類組成「查經班」,但確保他們不會感到尷尬,而且又確保不分立場、專業,到了教堂內「查經」,都可以暢所欲言。這一招效果甚好,父親終於欣然參加,而且並不抗拒,也真的頗認真的鑽研教義起來。

這心境我也是理解的,其實與其他人的social status無關。有時候,我參加一些街外的討論,確是有些人只會獵奇地看,對不喜歡社交應酬的我,每次只想儘快溜走。能夠順其自然地討論,暢所欲言,從來都不是理所當然。從前如此,今天,更不用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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